宿妧看向窗外,天已经亮了,“你没死?”

“幸得皇后娘娘与王妃殿下照拂,奴婢才逃过一劫。”说着,心白跪倒在地,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,“心白这条命是王妃您救下来的,奴婢当牛做马也会还给您。”

“当牛做马就不必了,我只问你,若我想将你带走,你愿不愿意跟我出宫?”宿妧眨着眼睛看向她。

心白思索片刻,俯身跪地:“奴婢愿意跟随王妃左右。”

她已经冲撞了陛下,就算留在太医院,也没有谁敢重用她,倒不如跟随永宁王妃。

宿妧满意地点点头,抬手示意让她起来,但只是动弹一下便觉得浑身乏力,“昨儿我是被谁打了吗?怎么如此疲惫?”

“殿下旧伤未好,又添新伤,自然疲惫。”心白见她心情不错,还有心思开玩笑,便将永宁王入狱的事儿同她说了。

“仅凭一个刺客的证词,便就证明凶手是秦翊渊,未免太过荒唐。”宿妧眉头紧蹙,看着眼前的人。

四目相对,心白低声道:“殿下有所不知,让陛下震怒的并非是那刺客的指证,而是那刺客写下的玉奴二字。”

“玉奴怎么了?”这是秦翊渊的小字,但宿妧并未品出有何不同。

“这小字是德妃娘娘生前与陛下定下的,外人只知有小字,却不知是何二字。那刺客既然知道此事,定是与王爷有关,若与王爷无关,便与德妃有关。”

“德妃娘娘生前与陛下感情深厚,可不知几时起,宫中便传言德妃娘娘与人有染,娘娘自缢以证清白。所以陛下听到这二字,便想起德妃娘娘,更是对王爷怒上加怒。”

宿妧愣了下,心白口中的德妃之死,与皇后所言风马牛毫不相干。

“这更加滑稽,德妃被流言所伤,既然陛下与她感情深厚,理应还她清白才是。”这番论调令宿妧心生不屑。

若换作是她,便是死,也要拉着散播流言的人一起死,绝不能白白没了性命。

身上虽然酸痛,但秦翊渊入了大狱,若真査证此刻与他有关,自己也逃不了关系。

思索片刻,宿妧穿上鞋子拔腿便跑,出门便撞上了前来探望她的慈容姑姑。

“殿下这是去哪儿?”慈容揉着被撞到的脑袋,心疼地看着她。

“姑姑,我得去找陛下,凶手不是秦翊渊!他是被冤枉的!”宿妧握紧慈容的胳膊,说到激动处,甚至流下泪来。

一时间,宿妧也分不清,这究竟是她想哭还是原主想哭。

“殿下先别哭,陛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,您就是过去也帮不了什么忙。您接连两次救了皇后娘娘,有恩典在身,还是好好养伤,陛下心疼您,自然也舍不得对王爷狠心。”

不得不说,慈容的话确实给宿妧提了醒。

自己现在过去,无异于挑战皇权,她才把心白救出来,可不能再把自己送进去。

“我听姑姑的。”宿妧冲着慈容会心一笑,关切道,“皇后娘娘可有受到惊吓?庄宁公主如今还在凤仪宫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