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就看着你死,反正疼的不是我。”宿妧饶有兴致地抱怀,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莲芜受伤的地方。
刚刚看见三棱簪的一刹那,宿妧就确定,莲芜也是同道中人。
三棱刺的历史并不久,最多也就追溯到第二次大战,而她观察过,这枚三棱簪的每一面都有一条凹槽,这种设计更退。
就算莲芜是这个时代的冷兵器天才,也不可能想到凹槽设计的原理。
这个发现并没有让她开心,同道中人并非就是同路人,至少现在莲芜展现出来的并非善意。
她倒要看看,是自己熬不住,还是莲芜先熬不住。
伤毕竟在莲芜身上,血再这样流下去,他就是血库也不够淌的,只能对宿妧服软。
“你真的有办法?”莲芜捂着伤口,心里已经在骂娘了。
“我可以暂时减缓你的流血速度,等我回了王府,再给你治疗。”宿妧说的信誓旦旦,目光诚恳。
“那你还等着干嘛呢!老子都快死了!”要不是没有力气,莲芜真想用吼的。
听到老子这两个字,宿妧眉头不展,不过这会儿不是纠结细节的时候。
她上前用毛巾勒住莲芜的眼睛,拿出龙息石,只有宿妧能看见的幽幽绿光包围伤口,血流肉眼可见地变小了。
“流这么多血还有力气说话,你的体力也算不错。”
宿妧看向他的手,“抚琴的手不会长满茧子,莲芜公子既然会武功,为什么不躲呢?还是说,你不能躲?因为有人在监视你,说话不会被听见,但动作会被看见……”
宿妧假模假式地起身,走到窗边翻箱倒柜,余光里,街角的屋顶上有白影一闪而过。
“你一个琴师,为何会被监视?因为你接触的达官贵人?”宿妧继续低声询问。
不过她不等莲芜开口,自顾自回答:“你与张丞相交好,寻常官员不敢这么对你,所以是张丞相在监视你。为了五皇子吗?还是为他自己?”
终于,莲芜再也忍不住,头晕目眩地一把拽掉眼前的毛巾,恶狠狠地盯着她:“你到底是谁?”
再让她说下去,自己的身份只怕都要暴露光了。
“以前我是谁不重要,现在我救了你的命,相当于你的再生父母,”宿妧伸手按在他的伤口上,微微用力,觥牙轻笑,“以后,我就是你……”
莲芜:……要不是失血过多,头晕目眩,他绝对会掐死这个女人!
两人从后门离开,乘坐马车低调回到永宁王府。
钟晋等不到宿妧回来,差点派人去找,没想到等到了她和一个陌生女人……不,陌生男人一起回来。
“殿下,这位是?”现在这种情况,殿下怎么还能带生人回来呢,不是节外生枝吗?
“嘘,别告诉别人。我捡回来的便宜儿子。”宿妧举起手挡在嘴边,不管莲芜愿不愿意,直接收他当儿子。
“啊?”钟晋满头雾水,但见莲芜虚弱,只能先把他带去客房。
好在王府里被他控制住了,没有人泄露此事。
客房里,宿妧让钟晋送来烈酒和麻沸散,再次拿毛巾把莲芜的眼睛蒙上,这次扎得比之前还要紧实,莲芜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要爆了。
她按住伤口,集中精力想着缝合伤口需要的针线,再睁开眼,果然就在手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