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见面了,小畜生。”

看着眼前白森森的牙,宿妧想都没想,一拳砸了过去。

莲芜身手敏捷,闪身躲开,身形素约地稳稳坐回椅子上。

“小畜生还有脾气,不错不错,本公子不喜欢算盘珠子。”莲芜媚眼如丝,勾魂摄魄一般瞧着宿妧。

“没记错的话,莲芜公子说要去丞相府。”宿妧狼狈地从麻袋里出来,挥去身上灰尘,两手抱怀环顾四周。

“比起去丞相府,本公子更想见见你。”莲芜的视线在宿妧身上来回打量,似乎想看出什么门道来。

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,宿妧有种被冒犯的不适感,转身开门要走,可刚掀了个缝,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宿枫怎么会在这儿?她那个浓眉大眼的哥哥也藏着一颗五颜六色的心吗?

纵然哥哥出现在这儿不太对劲,但宿妧很明白,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这儿只会更完蛋。

啪地一声把门关上,宿妧咽了下口水,转过身被眼前突然靠近的男人吓了一跳:“你靠那么近做什么?”

“本公子的房间,当然想站在那儿就站在哪儿。”莲芜笑声低沉,“要是秦翊渊知道你和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你说他会不会直接气死在牢里?”

这话很重要,说明他知道秦翊渊下大狱了,他一个烟花柳巷的人为什么会知道王爷的事?

“他死不死与我何干?”宿妧推开他,始终与他保持距离,不紧不慢走到妆台前,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冷笑,“莲芜公子想气死他,也得先见到他才行。”

“你不想知道他为何会进天牢吗?”莲芜倚靠在门上,侧目看向门外,人影攒动,不知道方才宿妧究竟看见了谁。

“我想知道,可莲芜公子想告诉我吗?”宿妧莞尔轻笑,羽翼般的睫毛忽闪忽闪,多了几分懵懂纯真。

“若你愿意自荐枕席,我倒也可以考虑考虑。”仿佛见到小兔子自愿跳进坑里,莲芜笑意更深。

“自荐枕席嘛,倒也不是不行……”她低下头,露出白皙的脖颈,随即缓步走到莲芜面前,倾身探过去,一点点贴近,在莲芜的耳边吐气如兰,“就是不知道,莲芜公子有没有这个命享受了!”

说时迟那时快,锋利的尖簪瞬间没入莲芜的腹部,宿妧盯着近在咫尺的苍白的脸冷笑。

“送我回王府,莫让人知道我来过,我可以救你一命。或者你等死,我看着你死。”

宿妧松开手,退后几步,脸上的冷笑被孩童般的笑声取代,“按照现在的流血速度,莲芜公子你应该活不过一个时辰。”

不用她说,莲芜也知道一一那根簪子,是他特制的三棱簪,细长的簪体一分为三,堪称放血利器,本是他防身用的,没想到自己跳进了自己挖的坑里。

“我死了,你也别想活着出去!”莲芜咧嘴冷笑,没想到这回让鹰啄了眼,是他大意了。

他才不会相信宿妧的鬼话,这三棱簪是他用三棱刺改良的,刀口从三个方向裂开,就算是几千年后都没法儿立刻止血,她一个半吊子大夫怎么可能有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