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忍着点行不?这个点,你爸妈可都在家呢!”

陈北望无语地指了指对面的墙壁。

虽然他们家跟张矜晨家隔着两堵墙,但是张矜晨的声音,太具有穿透性了。

这要是让张矜晨的爸妈听到了,那还得了?

“哼!”

张矜晨狠狠瞪了陈北望一眼,出奇的没有反驳,只是紧咬着贝齿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。

她这肩膀不是没找医生看过,可是效果并不理想,次数多了,她也就懒得继续看了。

可现在,这种罕见的轻松和舒爽,着实让她有点着迷。

然而,陈北望很快就松开了手,还一脸嫌弃地从桌子上抽出一张湿巾,擦个不停。

张矜晨气得眉毛直跳,刚刚消散的火气,又噌噌地冒了出来。

“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赶紧回去换衣服?难不成,你打算穿成这样,带我去警务司?”陈北望指了指张矜晨被扯坏的衣服,“还有,你肩胛骨的问题不小,想要彻底治好,单凭推拿不行,还要用针灸。不过今天时间不够了,明天你早点过来,我给你扎针,记着要连扎三天。”

“还要扎针?”

想及刚才陈北望偷瞄的眼神,本就心气不顺的张矜晨立马就火了,“你是不是还打算让我把衣服给脱了?姓陈的,我看你是贼心不死啊!”

“你还想脱衣服?别做美梦了你!就你身上那点物件,我哪个没见过?想赖上我,没门。”

“姓陈的,你给我等着,别落我手里。”

张矜晨气哼哼地摔门而去。

看着张矜晨离去的方向,陈北望不禁嘴角上翘。

这暴力狂平日里就跟倔驴一样,顺毛捋不听话,逆着来扎手。

也就是他,换别人还真没法。

不过,他还真不是想占张矜晨的便宜。

张矜晨的肩胛骨,并不是单纯的磨损和经络不通,那股子阴冷的气息,就好似一根刺入骨头的钢针,难以拔除。以他现在的修为,哪怕鬼医食气之法,也只是吞噬了三分之一的病气,想要彻底根除,必须搭配夺命九针才行。

当然,他之所以这么热心,除了他们两家关系好之外,也不乏拿张矜晨练手的心思。

只要鬼医食气之法用熟练了,他就能放心给父亲治病了。

“不过,这病气,还真是好东西啊!”

陈北望手腕翻转间,原本被他吞噬的病气,出现在手心,跟乒乓球似的,在他手心转个不停。

按照鬼医传承里面的说法,这病气不但可以作为鬼医修炼的资粮,更可以作为攻击手段,随心所欲地让敌人感受病痛的美妙,甚至病气足够的话,还能把对方当场送走。

这等手段,简直就是居家旅行、防身阴人的无上利器。

陈北望收起病气球,扭头进了卫生间。

陈北望洗漱完毕之后,刚准备吃饭,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
看着来电提示,陈北望微微愣了一下神,连忙接通了电话,“赵哥,怎么了?是老爷子不舒服吗?”

“不是。昨天晚上,我爸就醒了,精神头特别好,不但喝了一大碗粥,还没有任何后遗症。没意外的话,今天再检查一下,明天就能出院了。不得不说,陈老弟,你这医术,我是打心眼里服啊!”赵云东笑着再次感谢了陈北望一番,然后接着说道:“陈老弟,你现在是在单位,还是在家?你的证件已经办好了,我让司机给你送过去。”

“这么快?”陈北望颇有些意外。

“你的事,我能不抓紧吗?再说了,以你的医术,难免会遭人妒恨。只有快点把证给你办下来,才不会授人以柄。”赵云东若有所指地说道。

“那就多谢赵哥了。如果方便的话,你就让人送到东区警务司吧。”陈北望沉吟了一下说道。

“东区警务司?你遇到麻烦了?”赵云东的表情,立马严肃了很多。

“一点小事,我能搞定。”陈北望笑道。

“那行。如果解决不了,就给我打电话。”说到这,赵云东还不放心地叮嘱了道:“记住,千万别不好意思。”

“好。”陈北望笑着点了点头。

手机另外一头,赵云东挂断电话后,揉了揉眉心,刚想让司机小刘把证件给陈北望送过去,却又临时改了主意,直接把秘书喊进来,吩咐道:“小赵,上午的会议推迟到下午,你赶紧通知一下。另外,通知小刘备车,我这边临时有事出去一趟。”

“好的,署长。”小赵点了点头,连忙退了出去。

这边。

陈北望挂断电话之后,就开始吃饭。

然而,他刚吃没几口,换好警服的张矜晨,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,“别吃了。刚才张队长打电话催我了,得赶紧过去。”

“行。我倒要看看,那姓马的,一会儿能不能笑得出来。”说着,陈北望就起身,跟着张矜晨往外走。

别说马一博了,他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要试试病气球的威力了。

“你就不能安分点吗?无证行医,你还有理了?”

“谁说我没有证了?我只是还没有把证拿到手而已。”

“我呸!你当我不懂吗?执业医师证,要本科毕业实习满一年才能考。你这才毕业一个来月,哪来的医师证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行了,一会儿听我的。”

看着火急火燎的张矜晨,陈北望无奈地摇了摇头,不再开口。

以张矜晨的性子,任他说破天,都不会信。

还不如等赵署长的司机,把证件送到了,让她自己看。

……

“你们怎么办事的?这都过去多久了,人呢?为什么还没有抓回来?”

“你们看看,我妈都被那个庸医害成什么样了?你们难道就任由那个庸医逍遥法外吗?”

“打电话催啊!要是让那个庸医跑了,我投诉你们!”

江州东区,区警务司,办公大厅。

柳文秀抱着马一博胳膊,站在大厅中间,气焰嚣张地大喊大叫。

柳文秀的母亲梁玉曼更是坐在轮椅上,哭个不停。

不知道的,还以为梁玉曼糟了多大得罪。

刚刚走进警务司的陈北望,看到这一幕,邪火上冒之余,也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
怪不得,他之前看马一博那么眼熟。

怪不得,昨天晚上,柳文秀会打那个电话。

原来,八天前,跟柳文秀在车里折腾的,就是马一博。

原来,这对奸夫淫妇,早就勾搭到一起了。

“是他,是他,就是他。”

看到陈北望,柳文秀非但没有半点心虚,反而跳着脚指着陈北望破口大骂,“无证行医,还把我妈害成这样,你们必须帮我讨一个公道。赔钱,坐牢,一个都不能少。”

“没错,对于这种谋财害命的垃圾,你们必须严惩。”

马一博一步上前,看向陈北望的目光,充满了嘲讽和不屑。

抱上了赵云东的大腿又怎么样?

单单无证行医这一条,就够这小子受得了。

更不要说,还有梁玉曼帮他们演戏。

这次,他不但要把夺命九针搞到手,还要让这小子,把牢底坐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