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景川听了那话心里头觉得不舒服，跟着进到厨房，“说什么总裁与小员工呢，你有把我当总裁，有把自己当小员工吗？”
楚悦把碗筷放进洗手池，“顾总今天不上班吗？”
顾景川瞥了眼腕表，“不急。先把这个理掰扯清楚了再去公司也不迟。”
楚悦有丝烦躁，他怎么还没完没了了？
“这理你想怎么掰扯？”
顾景川想了想说：“你可以先说说你这个小员工有什么辛酸处。”
楚悦嗤笑了声开口：“你如果去我们安保公司实习一个月，可能就会明白什么是辛酸了。你试过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训练，凌晨一点满身骨头都酸痛地睡觉没？”
顾景川面色一沉，刚要接话又被她给截断了：“你尝过穷的滋味没？为了生活奔走，回到家屋子冷清连杯泡面都没有，只能饿着肚子睡觉的经历有过吗？”
顾景川愠怒而道：“你跟我说这些作什么？哭穷吗？”
“哭穷？倒也不至于。”楚悦看他那表情不由笑道，“我看你误会了，刚才说得那些不是在说我，只是给你打几个小员工的例子，就是告诉你这类底层生活是你这种衔着金汤钥出生的人感受不到的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？嘲讽我是吗？”顾景川逼近两步，将她堵在洗手池边。
楚悦低眸扫了眼两人之间的距离，隔了大约有一尺吧，他身上一股好闻的沐浴露香味飘散而来。脑中某个画面一晃而过，隐约里这个味道存在了记忆深处。
“你让开！”楚悦低垂了眸。
顾景川没意识到她语气不对，还想刨根问底：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一掌拍向她的右肩，察觉她肩膀颤了下才想起来：“对了，你的伤怎么样了？你昨天背上也挨了一棍吧。”
话问出来了非但没得到回应，反而楚悦反手一个擒拿扣住他的手腕，又再翻转而过将他过肩摔，等顾景川反应过来，人已经从空中翻越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，还牵动了背部的伤，疼得他龇牙咧嘴，也怒不可竭：“楚悦！你干什么？”
“我干了一见到你就想干的事。”楚悦撂下话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厨房。
顾景川怔住，没明白她什么意思。
等他忍痛爬起来走出厨房竟看见楚悦在收拾她的行李箱，心中一沉，目光紧盯着她片刻后开口：“你要走？”
楚悦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起身，反问回去：“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？”
但顾景川却不悦地道：“什么叫我一直想要？你这样不负责任地合同期没到就撒腿而跑，难道就不怕支付违约金？”
楚悦眨了眨眼，“被解雇就不用支付违约金啦。”
“被解雇？你老板怎么会解雇你？”
“等下你向金总投诉我不就是了。在来之前金总就放话给我了，假如这次任务还不能完成的话我也不用回精英安保上班了。”
顾景川蹙起眉头，不解地问：“我为什么要投诉你？”
楚悦闻言讶异地挑眉，“刚才我把你摔了你也不投诉我？”
顾景川听她提起这事就咬牙切齿，语声也冷了下来：“投不投诉在于我，用不着你来揣摩我的意思。”
楚悦听后笑了，“看来顾总涵养十分高，能对这种小事包涵。”
顾景川气不打一处来，冷冷地要挟：“下次你如果再有这种行为试试！我让你们金总罚你款，扣你奖金，再让你赔付巨额违约金。”
楚悦失笑，“违约金倒也没多巨额，你那不刚赚了50万嘛，付付够了。”
顾景川怒瞪她：“你非要激怒我吗？”
楚悦做了个给自己嘴巴拉上拉链的手势，表示闭嘴。
不过既然他不计前嫌能不投诉自己，那她就也没必要走了，总归希望能够完成任务顺利拿到奖金的。
接下来几天都风平浪静，没有太大的波动。警方那边调查结果出来了，电话打给了楚悦。
楚悦敲了两下总裁办公室的门，听见顾景川在里头低令：“进来。”
她推开门走了进去，当她来到桌边时听见他头也没抬地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是我？”楚悦讶异地问。
顾景川：“不要用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来浪费我的时间。”
楚悦耸了耸肩直奔主题：“警方刚才给我打电话了，那几个人口供称看你开迈巴赫不顺眼，想揍你一顿。”
顾景川闻言这才抬起头来，若有所思了两秒后开口：“你怎么看？”
“从我一天交手两次的经验来看，我只能说晚上那批人是经过训练的，不是白天那帮小混混能比的。”楚悦没有说出来的是晚上那场架风险性更大，她差点都招架不住。
“所以这显然是有预谋的，而且有人专门雇了这帮人上门来寻事。”顾景川作出判断。
楚悦：“这我就不清楚了，警方说如果你要提出上诉或质疑就去派出所一趟，如果没有异议了那就按流程办事，对他们进行拘留十五天。”
顾景川摆摆手：“你是我保镖，这事你全权处理吧。”
楚悦转身而走，没看见身后那道探究的目光。
目送着她出了办公室，顾景川的视线才落回电脑屏幕上，那上头打开的文档内记录着多年前武术大赛的资料。
他让人彻查了楚悦的背景与过往，可是全都平淡无奇，就是一段再普通不过的人生。如果在那晚之前他会觉得没什么，可是那晚之后他不这么想了。
楚悦跟人打斗时的一招一式都有章法，或许可能安保公司是会对她们进行特殊训练，但大多以散打为主。可她的招式却更专业，也更像是武术演变而来的。尤其是那套棍法，看着比电视上都过瘾。
但在她的所有履历里没有学习武术或者相关的经历，一丁点都没有。
刚刚他还跟那金总打了个电话，特意问起他们是如何训练的。
金总很意外，但还是据实而答：“我们的训练很苦，从体能、格斗、护卫三方面着手，每隔半个月会有一次考核，考核不通过的人就要降级，只有考核通过了才能具备接任务的资格。也就是说我们的员工会时刻准备好为下一位任务目标服务，不会有任何懈怠的。”
顾景川还没说什么，金总就又忐忑地问：“是不是我们小楚犯了什么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