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芸只得说,“当然可以,那你们走吧。大黑,再见了,以后要是遇到困难了,也可以来找我,我短期内应该是不会搬家的。”

然后看着大黑虽然一步三回头,还是跟着陆泽煜和徐定北走了。

才闷闷的回了屋里坐下,继续吃饭。

只是本来香糯弹牙的卤肥肠吃到嘴里,也不香了。

之后算起账数起钱来,也没有往天有劲,总觉得没了大黑在一旁陪着,不但家里,连心里都变得空荡荡的。

苏芸不由苦笑。

怎么弄得跟失恋了似的,才几天呢,她就习惯了大黑的陪伴,看来她其实还是很怕孤独的。

可大黑已经走了……这会儿要是能来点儿甜食,或者来顿火锅该多好。

问题哪来的她想吃的甜食,又哪来的火锅?

不过上次就是她头天晚上想吃卤肉后,第二天出现的空间和卤水。

那说不定,明天早上她醒来后,也能有惊喜呢?

苏芸胡思乱想着,到底敌不过疲惫,不知不觉睡了过去。

第二天醒来,她稍微清醒后,第一件事就是检查空间。

发现除了那盆老卤水,并没增加任何东西,不由有些失望。

空间难道没听见她昨晚的许愿?

还是说它只会有选择性的、偶尔实现她的愿望?

等出了房门,面对的也是空荡荡的院子,再没有了往天的大黑一见她出来,就亲亲热热的跑过来,苏芸心里就更失落了。

还是洗了把冷水脸,吃饱喝足了,苏芸才又精神起来。

现在她虽然有点儿钱了,离一无所有、穷得叮当响依然只有一步之遥,哪来的时间伤春悲秋,还是继续搞钱吧。

至于空间这次没实现她的愿望,上次是她赚满一百块后,才有的惊喜。

那下次再有惊喜,说不定就是她赚满了二百、五百,或者一千后?

反正惊喜这个东西有当然最好,没有她也照样能过日子,能养活自己,就,顺其自然吧!

苏芸一边想着,一边收拾好出了门,看日头已经不早,她可不能再耽误时间了。

没想到她刚锁好门,就见大黑跑了来,一见她就亲热的直蹭她,尾巴也是摇个不停。

苏芸又惊又喜,“大黑,你怎么来了?是不是昨晚回了你们家后,发现自己反而不习惯了?”

“我们是来正式道谢的。”

大黑当然不会说话,说话的是跟在它后面,双手不空的陆泽煜,“同志,昨晚来得匆忙,什么谢礼都没准备,所以今天才又来打扰,希望同志别见怪。这些都是谢礼,还请您收下。”

苏芸见他在朝阳下更英俊挺拔了,哪怕身上的衣服在她看来还是很土,依然被他穿出了一种独特的清隽矜贵气质,与周围低矮的房子和狭窄的巷道简直格格不入。

小小的吸了一口气,这颜值气质,要是晚生二十年,想不红遍大江南北都难呀!

她咳了一下,“那个,陆同志不用客气。我救大黑是因为我本来就喜欢狗,它又确实乖,这几天有它陪伴我,我很开心,如果非要谢,这已经是最好的谢礼了。所以其他的就不必了,您还是拿回去吧。”

而且陆泽煜提着的网兜里打眼一看,不是麦乳精罐头,就是鸡蛋白糖挂面。

这些东西搁现在可都是贵重物品,苏芸当然更不可能收了。

陆泽煜是诚心来道谢的,当然也不可能拿回去,“同志,疾风对我真的特别重要。昨晚回去后,我仔细看了它的伤口,当初要是没有您救它,它多半已经不在了。”

“而且伤它的人,听说是一群专门偷狗打狗吃的,也就是说,要没有您救它,它甚至……死了还会被吃掉。所以我是真的怀了十二分感激来道谢的,请您务必收下。”

苏芸皱眉,“专门偷狗打狗吃,那些人怎么这么坏?就没人管吗?那我也不能收陆同志您这么多贵重礼物,我是真的喜欢大黑。您还是拿回去,给家里人吃吧,我得赶紧走了,不然上工就迟了,再见啊。”

说完不给陆泽煜再说的机会,直接小跑走人了。

反正她家门都锁了,也不怕陆泽煜把东西硬给她留下。

事实也的确如此,陆泽煜看她说话间已经跑远了,他总不能追着人家女tong志跑,把东西放门口也不合适,万一被人偷了去,不是亏大了?

只得提上东西,带着大黑,先回家去了。

反正他晚上还可以来,来一次两次不行,就三次四次更多次,总能让人收下的。

苏芸今天第一趟仍是批发的一百五十根冰棍。

一路叫卖到电影院外,生意也是一如既往的好。

却惹了旁边一对同样卖冰棍的夫妻杜铁柱和王二妮的眼,让两人是越看越生气。

本来他们是卖凉虾(一种清凉消暑小吃)的,八分钱一碗,自五月天气开始热起来,生意一直不错。

可惜自从苏芸开始来电影院和钟楼一带卖冰棍,他们的生意就越来越差了。

毕竟冰棍更凉快也更方便,可以边走边吃,不像凉虾得在原地吃完。

而且苏芸还漂亮嘴甜,可不得对夫妻俩的生意造成极大的冲击了?

甚至夫妻俩也开始跟风卖冰棍,摆明了跟苏芸打擂台,依然对苏芸没造成什么影响。

人们还是优先买苏芸的,总得苏芸的冰棍卖得差不多了,他们的才卖得动,但那时候又还有几个人要买的,这年头家里宽裕还舍得的,终究是少数。

为此夫妻俩已经连亏几天了,亏到今天,眼看苏芸一箱子的冰棍眨眼间又要卖完了,终于忍不住了。

正好今天她那条看着就吓人的大狗没跟着她了,不趁今天杀一杀她的威风,更待何时?

王二妮于是先拔高了声音,“有些人真是浪得没边了,卖个冰棍都要朝人扭腰送胯飞眼儿的,难怪生意好。也是,我要是男人,也爱买她的,说不定,还能买到……其他东西呢?”

说到‘其他东西’时,还以一种微妙又做作的目光,把苏芸从上到下都看了一遍,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。

苏芸却懒得理她,她忙得很,没时间跟人撕逼扯皮。

一边笑着送走了上一个顾客,又笑眯眯的招呼起下一个顾客来,“帅哥,是想买冰棍吗?有甜的咸的绿豆的红豆的奶油的,您要哪一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