忆霜听得他的话,心里忍不住冷哼几声,她知道薜印天与乌干一向不和,此次出征,原本应带三十万兵马,就因为乌干在其中捣鬼,说什么薜将军武功盖世、兵法无双,只需二十万兵马便可扫平大魏,便让昏庸的楚明帝只给了薜印天二十万兵马。
乌干又让他的心腹张世忠为薜印天的副将,战事一起,那张世忠又处处对薜印天阳奉阴违,才导致大楚兵败,若不是她得到消息,设下奇谋将薜印天救出,只怕是要着了他的道了。
乌干的话里又顶着国事为重的高帽子,打着一心为民的口号,此时薜印天还未还朝,他就来落井下石了,这等小人,实在是可恨。
楚莫离看着乌干道:“薜将军此次牺牲了五万兵马,的确有错,但是战场之上,变数太多。此战本王为督军,甚是清楚当日的情况,整件事情也已细细禀报父皇,父皇认为薜将军并无过错,那张世忠若是能听从薜将军的调配,便也断然不会出现这等事情。若是本王没有记错的话,那张世忠好像是右相的门生吧!而右相却只知结果并不知其过程,便说薜将军是带罪之身,实在有失偏颇,再则这一战功过如何,自有皇上圣断,右相这番话,似乎是有些逾矩了!”
忆霜听得楚莫离的话,朝他感激的看了一眼,不管怎样,他这一次总算是站出来为薜印天说话了。
乌干面色不变,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了下来,跪下道:“张世忠虽然是臣的门生,他若误战,那他自当领死罪,臣无话可说!可是七皇子的话,臣万万担不起了,臣一心为国,这些年来为国事不说鞠躬尽瘁,但至少是任劳任怨,不想今日里却被七皇子说成是逾矩!这等的罪名臣如何担当的起!臣在这里请皇上免去臣这右相之职,容臣告老还乡,从此不问政事!”
他一字一句,字字掷地有声,显得极为劳苦功高又委屈异常。一番话将楚莫离的嘴尽皆堵住,楚莫离温润的脸上终是起了变化,只是朝堂之上乌干的门徒众多,树大根深,真要罢免他的话只怕又会引起朝堂的动荡。
楚明帝一听乌干的话,忙起身将他扶起来道:“右相说的什么话,朕知道右相这些年来为朝中之事操碎了心,倾尽了力。离儿他不会说话,你也不要放在心上!离儿,还不快向右相赔罪!”
忆霜见得楚明帝这般举动,心里暗自恼火,一个皇帝除了好色之外,对于朝事,竞如此惧怕臣子!这乌干也着着嚣张!心里又为楚莫离可怜起来,他虽然身为皇子,却还要向一个臣子低头认错。而乌干这么一闹,薜印天只怕还未还朝,就要被定上罪名了。
楚莫离原本温润无波的脸上,也起了阵阵波澜,原本清润的眸子,也染上了一丝愤怒,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,乌干敢这么嚣张,都是父皇给纵容的,他终有一天会将乌干铲除。
楚莫离刚要离坐,忆霜便起身道:“右相说薜将军这一次战事失利当有罪,臣女认为极为不妥。”
乌干抬眼看了看忆霜道:“你是谁?”
忆霜朝轻轻一福道:“小女子即是相爷所言的高攀了七皇子的薜家之女薜忆霜。”
乌干冷冷一笑道:“原来是薜将军的女儿,我道是薜将军的女儿如何能被赐婚给七皇子,原来是因为姿容过人。”
此话一出,蓉贵妃掩嘴轻笑,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,是说忆霜得到皇帝的赐婚并非有什么真本事,而是以色事人。
忆霜浅浅笑道:“相爷说的甚有道理,若按忆霜的本事,实在是配不上堂堂的七皇子。但是忆霜承蒙皇上错爱,已下诣赐婚于七皇子,相爷这般说莫不是在笑皇上只会以色待人而无识人之明?”
此言一出,楚明帝原本扶着乌干的手也缩了回来,冷冷的道:“右相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”人最怕被人揭短,好色之人常喜欢别人说他不近女色,楚明帝极为好色,所以最讨厌被人说成好色,更何况他对忆霜原来就有非份之想,忆霜这般一挑拔,便激起了楚明帝的怒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