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以为北疆战事是死局,却没想到乾武帝手里竟然藏着这样一张底牌!

这哪里是苦差事,分明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!

赵崇明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幻不定,愤恨、自责、悔恨交织在一起。

他忍不住咬紧牙关,手指微微发抖:“这等神兵,若是落到王冲手里,他这一战必定能大获全胜……到时候,整个朝堂都会传颂他的战功,我赵崇明的镇国公府又算得了什么!”

乾武帝扫视群臣,声音威严又带着几分得意:“诸位,此弓之名‘复合’,取力小而威大之意。有此神弓在手,北疆何忧?朕已经下旨,从即日起大规模打造复合弓,北疆将士人手一把!”

朝堂上的议论声再次沸腾。

“这等神弓竟能大规模制作?”

“此番剿灭蛮族,看来定是稳操胜券!”

“敢问陛下,此弓是谁所造?”一名大臣忍不住出列问道。

乾武帝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,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抬眼扫了一圈群臣,目光停留在赵崇明的身上:“镇国公,你对此弓如何评价?”

赵崇明被这突如其来的点名吓了一跳,连忙硬着头皮道:“回陛下,此弓神异,臣从未见过,若大军装备此弓,定能击退蛮族,保我大乾边疆!”

“很好。”乾武帝点了点头,随即轻声道,“至于此弓的发明者嘛……赵爱卿若有兴趣,自己去打听好了。”

这话虽然轻描淡写,却让赵崇明的背后瞬间爬满冷汗。他低头领旨,心中却波涛翻涌。

“复合弓的发明者?”赵崇明暗暗咬牙,“这等人物若是落入王冲的手中,岂不是让他如虎添翼?不行,我必须抢在王冲之前,将此人拉拢到我镇国公府!”

退朝之后,乾武帝将赵崇明单独留了下来。

空旷的御书房内,乾武帝靠在龙椅上,目光淡淡地看着赵崇明。片刻后,他开口,声音冷淡:“赵爱卿,北疆战事非同小可,朕对你不担重任而推脱之事,心中颇有不悦。”

赵崇明猛地跪下:“臣有罪,请陛下恕罪!”

乾武帝冷笑一声:“恕罪?你镇国公府虽然有功于大乾,但朕希望你记住一点——功高盖主之人,往往活得不长。”

这句话宛如一把利刃,直刺赵崇明的心口。他深深低下头,连连磕首:“臣不敢!”

乾武帝挥了挥手,语气淡漠:“朕知你聪明,此番便不追究。镇国公府若想在朝中长久,还是少耍些花招,多做些实事。”

赵崇明额头触地,心中虽满是怒火与不甘,却只能咬牙应道:“臣遵旨。”

乾武帝看着赵崇明的身影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很好,你退下吧。”

赵崇明起身离开,身后是御书房内久久未散的寒意。

御书房外,秋风微凉,赵崇明缓步走在宫中青石铺就的甬道上。

他的脚步看似沉稳,却因心中翻涌的愤怒与懊悔,显得有些紊乱。手指攥得死紧,指甲都嵌入了掌心。他不敢在乾武帝面前露出半点失态,但此刻离开御书房后,那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
“复合弓!”赵崇明咬着牙,低声呢喃,语气中满是怨毒。

他本以为推掉北疆帅位就能安然自保,让王冲那个老对头接下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苦差事。谁曾料到,乾武帝竟然亮出这么一张底牌!

“一场原本是生死之局,居然被这区区一张弓给翻盘了!”

赵崇明的脸色阴沉如墨,连双鬓的青筋都隐隐跳动起来。他不甘心!他堂堂镇国公,何曾被逼到如此窘境?这等建立大功的机会,居然轻易落入王冲的手中。若真让王冲凭此功绩扶摇直上,那自己数十年苦心经营的地位,岂不是要被彻底取代?

更让他不安的是乾武帝最后那句话。

“复合弓的发明者,赵爱卿若有兴趣,自己去打听好了。”

这句话看似轻描淡写,但其中却藏着试探和警告。赵崇明越想越觉得不安,这分明是乾武帝故意设下的局,他想要看看自己到底会如何应对。

想到这,他强压下心中的焦躁,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皇宫大门,暗自捏紧拳头:“复合弓……绝不能落入王冲之手!不管付出什么代价,我必须找到那个发明者,拉拢到我的阵营里。”

国公府东院,竹影婆娑,夜色如墨。

赵尘端坐在庭院的小桌旁,手中握着一本线装书,烛火摇曳,映在他脸上,光影流转。他翻书的动作从容不迫,偶尔停下来,喝一口清茶,神色淡然如水。

杜伯匆匆推开门走进来,满脸愤怒和担忧。

“世子,不好了!那萧氏又在搞鬼,这次直接下令扣了您每日的饭菜,还让下人们不给您半点零钱!”杜伯压低声音,声音却难掩愤怒,“这分明是想饿死您!”

赵尘闻言并未惊讶,只是抬起头,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,轻声道:“哦?这倒是有趣了,她还真是急不可耐了。”

杜伯见他这样风轻云淡,顿时急了:“世子,您可不能坐视不理啊!他们这是欺人太甚!咱们若是再不想办法,万一……”

“杜伯。”赵尘抬手打断他,声音轻柔,却带着一丝威严,“急什么?她既然敢这么做,那我就陪她玩一玩。越是着急的那个人,反而越容易犯错。”

他慢悠悠地放下书,抬眼望向夜空,语气带着几分嘲弄:“萧玉蓉啊萧玉蓉,这种下三滥的手段,难道还指望能逼我低头不成?”

杜伯有些疑惑:“世子,您的意思是?”

赵尘微微一笑,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:“我母亲留下的家业,本就是国公府的根基,轮不到她来撒野。她想用这种手段治我,那就先看看她自己能不能承受这后果吧。”

此时,国公府的后院却是另一番景象。

萧玉蓉正坐在自己的闺房里,脸上挂着一抹冷笑,王嬷嬷恭敬地站在一旁,为她捧着一盏刚泡好的热茶。

“夫人,您这招真是高明。那赵尘再有本事,也得吃饭吧?咱们一断了他的口粮,先让他在饿肚子上求咱们低头。”王嬷嬷谄媚地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