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奉一直盯着几个高手脸上的印子看,忽而淡淡开口道:“你几人脸上的鞋脚印倒是小巧,像是女人的脚。”
高手当即否定:“不可能是女的。”
沈奉:“何以见得?”
高手道:“听他们的声音是男的。”
沈奉眼里锋芒暗转:“声音是可以伪装的。”
高手道:“可他们不仅力气大很能打,还很会骂,而且骂得非常脏,女的骂不出那么脏来。”
此时,别馆里,冯婞正说教她的两个侍女:“以后骂人不要骂那么脏。”
折柳和摘桃刚收拾完一伙来路不明的人,摘了蒙面巾。
摘桃道:“可我们在西北的时候一直就是这样骂人的啊。”
冯婞道:“那是在西北,西北人人都晓得我们是个什么人,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了。可这里是京都,我们初来乍到,不要让人觉得我们不好相与。”
摘桃挠挠头,好像有道理,毕竟她家少丨将军是来这里当皇后的,又不是来拉仇恨的,首先得给这里的人留个好印象。
于是摘桃问:“那下次遇到有人夜闯,还打吗?”
冯婞道:“都欺上门了,为什么不打?”
摘桃道:“可动手打了还是显得我们不好相与。”
冯婞道:“你可以打完以后,再跟他们做朋友嘛。”
摘桃认真地问:“那他们要是不肯呢?”
折柳道:“那就再打一顿。”
冯婞摸摸下巴,咂道:“等进了宫,还是克制一些,不要轻易在人前暴露,毕竟宫里人多眼杂,防不胜防。”
摘桃有些不理解:“什么意思?不暴露,难道我们还要蒙着面进宫吗?”
冯婞:“……”
折柳道:“少丨将军的意思应该是不要轻易暴露身手,不要随便展露功夫。”
冯婞道:“你们只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后,你们是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手下,先熟悉了环境、站稳了脚跟再说。”
摘桃问:“少丨将军,那要是有鸡送上门来了,我们缚是不缚呢?”
冯婞道:“缚什么缚,直接放血拔毛、起锅烧油不香吗?”
冯婞抵京安顿下来以后,这封后的婚仪大典便按照步骤章程准备起来。
空置的中宫,由宫女太监们打扫装点,皇后的一切礼制也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。
每日宫里都有人送这样那样的东西来,别馆的住所就是再简单,也被渲染得有几分喜庆。
冯婞瞅着这些婚仪物品,道:“就是不知道皇帝貌美与否。”
折柳道:“不管貌美与否,少丨将军都已然来赴婚了。”
冯婞道:“这话是不假,只是貌美更惹人爱。”
摘桃就比较直接:“没关系少丨将军,要是长得丑,男人熄了灯都是一样的。”
冯婞呲道:“那可不一样,猛丨男和弱鸡还是有很大区别的。”
摘桃自告奋勇道:“不如我找个机会去帮少丨将军探一探。”
这机会说来就来,这日钦天监派了个小道童来传话,让把冯婞的庚帖送去他那里合一合,以趋吉避凶、择个良辰美日吉时,尽量圆满顺遂地完成婚仪大典。
摘桃揣了冯婞的庚帖,拍拍胸脯道:“少丨将军放心,皇上是美是丑,我定去打探清楚了。”
冯婞摆摆手,“大方去吧。”
于是乎,摘桃就跟着小道童去往钦天监的公署——星辰殿。
这是徐来办公的地方。
殿里一层是用来炼丹的,二层则是用来观星象堪吉凶的。
徐来正在殿上拿个刷子刷他的丹炉,小道童上前道:“大人,冯皇后的庚帖送来了。”
徐来抬起头看见摘桃,一张圆脸配一双圆溜溜的眼睛,看起来很是机灵的一个丫头。
他抖抖衣袍,道:“你是冯皇后身边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