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多久,嘉贵妃就觉得浑身酥酥痒痒的,像有一双手在抚摸她一般,摸得她情致盎然,眼神迷离,脸上也生起了红晕。

沈奉站在床榻边,问她:“现在呢?还头痛吗?”

嘉贵妃摇摇头,钗横髻松,又拨了拨自己的衣襟,春香无边。

光是看着他的那张脸,就让她很是渴望了。

“皇上……”

沈奉垂眼看着她媚眼如丝求欢的模样,那脸蛋也还算是不可多得的漂亮,毕竟在出阁前曾是上京第一美人。

只是,他对于美人,并无采撷的欲望,更加没有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。
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仿佛事不关己。

而在嘉贵妃眼里看来,眼前的男人贵不可言,她只想要征服他,让他在自己这里欲罢不能;于是她大胆地朝他伸手,一把将他勾上床来,就同他滚在了一处。

不一会儿就衣裳乱作一堆,她妖娆轻叫不已。

然,事实是,沈奉依然完好无损地站在床榻之外,这一切都不过是嘉贵妃的幻想罢了。

她独自在床上滚来滚去,时而扭成水蛇时而扭成麻花,时而叫用力点时而又叫慢点,显然是沉浸其中不可自拔。

这样的浪态,叫沈奉瞧得彻底,而且他已不知瞧了多少回。

女人,无非就是这样。

等明天早上起来,她自会觉得浑身酸软,又见床上一派凌乱,心里还会感叹皇上昨夜真真威猛。

这一切,都是徐来炼的那灼情丹的功劳,能让人服下后产生男女同欢的幻觉。

可以助他在众多后宫女人当中独善其身。

此时,都已夜深了,徐来还守在他星辰殿的丹炉前,辛勤地炼丹。

他知晓,今天晚上皇上又要用灼情丹了。

只是这丹炼起来不容易,不注意火候经常容易炼废。不然他用得着深更老夜地熬着么。

所以说,朝臣整日弹劾他骂他,说什么蛊惑君王,炼的不是仙丹是毒丹,他也很冤枉。

有时候不是他非要给,而是皇上非要要。

沈奉从嘉贵妃寝宫出来时,赵如海及时递上一件披风给他披上。

他素来不在后宫里过夜,这是惯例。

走的时候,他吩咐嘉贵妃身边的贴身宫女:“让贵妃好好休息,莫要进去打扰。”

宫女福礼:“是。”

沈奉从她身边走过,身上熏的是淡淡白松香。

那背影挺拔,两袖迎风,端的是清正隽雅,风月无双。

这样的人,还是九五之尊,在女子看来,又有谁人不心动。

只可惜,不是谁都能攀得起的。

而且后宫谁人不知,皇上品性极佳,不仅对妃嫔们关怀备至,还从不染指宫女,他的乾宁殿里几乎都是太监在伺候。

越是如此,他在整个后宫的宫女们心中,才是如神祗一般的存在。

在回乾宁殿的途中,沈奉经过中宫,隔湖依稀可见宫中喜灯三千,在夜里别有一番景致。

赵如海见他驻足观望,便道:“皇上可要去皇后宫里瞧瞧?”

沈奉莫名想起徐来说的那番话,他虽然对冯氏这位皇后意见很大,但毕竟是他主动要求娶来的,新婚夜冷待了去,于局势不利。

遂他最终还是朝湖上廊桥走去,直通对面中宫,道:“去看看朕的这位皇后。”

冯婞在寝宫里都睡下好一阵了,折柳和摘桃匆匆跑进里间来,道:“皇上来了。”

冯婞:“谁来了?”

折柳、摘桃:“是皇上。”

冯婞慢悠悠从床上坐起,“他不是在贵妃那里么,也不是非得要赶场到这里来。”

折柳道:“我去点灯吧。”

摘桃:“别点,万一他丑得把皇后的瞌睡吓跑了怎么办?”

这时汪明德也匆匆跑来寝宫外,皇上突然来中宫,虽然来得晚了些,但好歹也是好事一桩,他隔门向冯婞禀话道:“娘娘,皇上进中门了,并传话来说,叫娘娘不要点灯,以免扰了娘娘休息。”

这话一出,正中下怀。

当然,沈奉也是怕,点了灯见了皇后丑容,后半夜没法睡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