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着,冯婞和折柳、摘桃三人坐在桌边,望着桌上这壶酒,陷入了沉思。
折柳道:“皇后,这酒还给他喝么?”
摘桃道:“总感觉怪膈应的。他前半夜才去了别人那里,下半夜又来皇后这里,也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。就好像别人吃剩下的吐出来的骨头,总不能又捡起来啃一遍吧。”
说着俩侍女不约而同露出嫌弃的表情。
折柳道:“那我还是把这酒收起来吧。”
冯婞阻止道:“且慢。”
折柳摘桃齐齐看向她,她又道:“来都来了,给他喝。”
摘桃不可置信:“皇后还是要在今晚缴他一举得男吗?”
冯婞道:“容我先看看猛丨男是怎么啼泪的。”
门外汪明德报:“娘娘,皇上进内院了。”
冯婞把酒壶荡了荡,又闻了闻,闻不出什么气味,嘴上道:“难怪当皇帝都活不久,这大半夜的还在外晃,肝受得了么;这上半夜去一处,下半夜又去一处,就是肝受得了肾也受不了。”
随着房门打开,折柳和摘桃齐齐望去,就见门框里站着一抹分外深邃修长的人影。
汪明德在门外招手,示意折柳和摘桃退出来。
冯婞道:“你俩先退下吧。”
折柳摘桃自是不能坏主子好事,于是利索地退下,从沈奉身边经过时,沈奉不由得瞧了两人一眼,只见她俩低眉耷眼的乖顺得很,怎么也不像是打架斗殴很嚣张的那种人。
沈奉甫一踏进寝宫大门,折柳摘桃就又无比利索地把门拉上了。
要是慢了点让他跑了怎么办。
沈奉回头看了看紧闭的屋门,又转过来看了看桌边坐着的冯婞。
黑灯瞎火的,看不清容貌,只能看见个大致的轮廓。
冯婞看他也是如此。彼此都觉得这样恰到好处。
就这样,两人在昏黑中对视着,连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,生怕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气氛。
此刻沈奉一看见她,抹了跌打药的手就又开始隐隐作痛,他心情和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,先开口打破沉默:“皇后见了朕怎么不行礼?”
冯婞就跟只蛤蟆一样,你戳她一下她就跳一下。
她这才起身,向沈奉行了个礼,道:“见过皇上。”
沈奉对此却不甚满意,挑刺道:“如此懒散懈怠,皇后怕不是诚心欢迎朕的。”
冯婞道:“你要不要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
沈奉道:“不管朕何时来,皇后都得迎着。”
冯婞道:“也是,皇上白天日理万机晚上也十分操劳,一晚要赶好几次场,在时间管理上真是无人能及,皇上辛苦了。”
沈奉过来坐下,道:“你也不用这般阴阳怪气,无非就是怨朕新婚之夜不曾来罢了,朕现在不是来了。”
冯婞道:“既然来了,还有这合卺酒没喝,那就喝上吧。”
等他这小酒一喝,一会儿浪起来,求着她想要,那就热闹有趣了,她喜欢看。
沈奉点点头,“是该喝了这合卺酒。”
他还有一颗丹,正好给这野皇后喂了,让她自己在床上滚。
于是各自揣着各自的想法,都不约而同地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。
两只手不期而遇,忽然摸到了一起。
还是一只手清润一只手温暖,但半点都没有擦起火花。
沈奉只觉得这铁钳子很讨厌,正要一把挥开,冯婞却先一步起开了。
沈奉道:“不劳皇后动手,朕亲自给皇后斟酒。”
冯婞挑挑眉,“那就多谢皇上。”
他拿上酒壶,翻出两只酒杯,伸过去斟酒时,不动声色地拇指挑开酒壶盖子,把灼情丹给丢了进去。
光线昏暗,又有他手掌挡着,神不知鬼不觉。
他还把酒壶荡了两下,就跟之前冯婞荡酒壶的动作一模一样,嘴上装模作样道:“这酒是宫中秘酒,需得晃一晃才能充分地挥散出酒香。”
冯婞道:“那就不妨多晃两下。”可以让粉粉充分融合在酒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