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奉看向中宫来的太监,道:“皇后这是把朕当牛马了还是把朕当淫棍了?”

太监跪在地上,战战兢兢道:“皇后说……皇上的三宫六院人挺多,皇上免不得要操劳些……”

这话在沈奉听来,就被理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:“她这是在不满朕有三宫六院,恨不得后宫独她一人就不多了。已经当了皇后,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?”

果然女人就是狭隘善妒,心胸容不下旁人。

太监一头雾水:……啊?是这样的吗?

最终沈奉把破计划书丢给太监,趁着他发落之前,太监赶紧麻溜地退下了。

他回到中宫,把沈奉所言一字不差地又回禀给冯婞。

冯婞道:“牛马?这词用得甚精辟。”

耕地的牛,播种的马,可不就总结到位了吗。

冯婞问:“皇上有没有赞同此计划?”

太监:“皇上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否决。”

冯婞道:“他没有否决,那就是赞同的意思。”

太监:是这样的吗?

可下午的时候,沈奉身边的赵如海就到中宫来了,还宣了旨意:“皇上今夜会至颐坤宫,还请皇后娘娘早做准备。”

冯婞:“他来作甚?这不在我的计划内。”

赵如海笑呵呵:“皇上说了,不仅今夜会至,接下来的半个月都会来。还请皇后将偏殿收拾出来,皇上晚间或会在偏殿里览政。”

中宫上下包含汪明德在内,十分欣喜。

汪明德赶紧替冯婞应下:“请皇上放心,娘娘一定好生准备。”

这消息一传出,后宫哗然。

沈奉就是要她们哗然。

野皇后想利用他来笼络后宫人心的计划注定是要泡汤了,他不仅不去后宫,他还天天去皇后中宫。

她想把他当牛马,那他便让她信誉全无。

等他去了中宫,就径直去偏殿,也完全不用和野皇后打照面。

嘉贵妃听说这消息后,要平时她是万不会允许皇上去皇后宫里这么久的,可眼下她却不怒反喜。

嘉贵妃道:“皇后管得太宽了,竟还想干涉皇上召谁侍寝,皇上有必要给她点颜色瞧瞧。”

宫女红袖从旁道:“皇后口口声声说雨露均沾,要给各宫安排侍寝机会,可结果却是一月有半月时间皇上都留在她中宫,各宫只当她是两面三刀,往后谁还听她的。这样一来,恩德全变成怨仇了。”

嘉贵妃笑道:“此刻皇后因为能留皇上半个月怕是高兴疯了,哪里想得到这些。”

此刻,冯婞坐在桌边,折柳摘桃坐在两侧,三只脑袋齐齐看着桌上她辛苦做出来的侍寝安排。

折柳道:“我就说皇上可能不会照着做。”

摘桃道:“怎么办呢?”

冯婞想了想,道:“先把偏殿收拾出来再说。”

晚上,沈奉如时而至,身边跟着赵如海,手捧着一大摞奏章折子,直接就进了偏殿,吩咐赵如海道:“传话给皇后,朕要批阅折子,让皇后先睡。亥时末的时候叫朕。”

“是。”

话很快传到冯婞寝宫里,寝宫的灯十分配合地熄了去。

赵如海便守在偏殿外,随时听候传唤。

偏殿里收拾得明净整洁,灯火亮堂,沈奉坐于殿中专心处理政务。

后摘桃从冯婞寝宫里出来,瞧见偏殿外守着的赵如海,便小声叫道:“赵公公。”

赵如海转过头来看,摘桃就朝他招招手。

他见皇后身边的这侍女,圆圆的脸大大的眼,很是机灵无害的模样,于是就走了过来。

摘桃从身后端出一碟子点心来,道:“我们皇后体恤赵公公辛苦,请赵公公吃点东西,这样才有精神伺候好皇上。”

赵如海笑道:“奴才谢过皇后。”

摘桃拿了一块递给他,“尝尝吧。”

他也确实饿了,就伸手接过来,可点心还没吃完,突然两眼一翻,人就倒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