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奉觉得,这次就算他想从刁钻的角度跟她辩,也辩不上来了。此女太过会诡辩。
跟她在这废话纯属浪费时间。
最终沈奉起身离殿,从她身边走过,拂袖道:“你好自为之!”
沈奉气冲冲地走出大门,这回踢都懒得再踢睡在门边的赵如海了。
周正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,跟在沈奉身后,护送他回乾安殿。
周正问道:“皇上何故如此生气?臣愿为皇上分忧,肝脑涂地在所不辞!”
沈奉道:“朕刚从皇后宫里出来。皇后言行无状,朕实难再忍。”
周正默了默,问:“难道要把她废了吗?”
沈奉道:“不,把她杀了。”
这话说出口后,根本没人回应。
沈奉回头一看,身后哪还有周正的身影,仿佛他根本没有出现过。
周正有多远跑多远有多快跑多快,他知道皇上纯属在气头上,这差事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,他还是直接消失比较稳当。
沈奉冷声道了一句:“混账东西。”
那话他虽随口一说,不过辗转心头,那念头又未曾消失过。
只是皇后身在皇宫,不好下手罢了。
倘若时机一到,他定不会手下留情。
而这时机,他不能干等,没有时机他可以制造时机。
沈奉一路都在思虑这件事,到乾安殿时吩咐道:“去宣徐来。”
徐来觐见,沈奉开口道:“朕要你去帮朕寻个人。”
说好的要去颐坤宫半个月,结果最终沈奉只去了四天。没有第五天了,因为他不知道第五天等着他的又会是什么。
嘉贵妃对于沈奉去颐坤宫是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,搞得情绪很不稳定。
起初她盼着皇后招仇恨,等着看好戏,看着看着发现皇后居然把后宫妃嫔都召去她宫里侍君,仇恨没招来,妃嫔们还争相想跟皇后套近乎。
简直太可恨!
终于皇上不去颐坤宫了,嘉贵妃又是一喜,连忙吩咐红袖:“去皇上那里传个话,说我头疼。”
沈奉原本想清静一天的,怡清宫就又来人了。
沈奉道:“贵妃头疼请太医了么?”
红袖应答:“太医的药吃下了,不管用。皇上还是去看看吧。”
沈奉道:“今夜恐怕不行,按照皇后的侍寝安排,今夜朕要去陈贵人那里坐坐。你回去叫贵妃找太医再看看。”
红袖:“可是……”
沈奉又道:“都是皇后的安排,贵妃要是有意见,找皇后说去。”
后来一旦嘉贵妃头疼,沈奉就照皇后的安排往后宫各院去;以往一个月沈奉有半个月都在怡清宫,现在一个月只有个三五天在。
后宫各院也变得非常和谐。
平日里那些深宫寂寞、愁云惨淡的女子,而今都变得容光焕发、笑容明媚,显然得到了雨露的滋润,百花开出了颜色来。
冯婞见她们花枝招展,私下里还讨论皇上如何如何花样繁多,把她们折腾得如何如何累云云,冯婞和两侍女听得很是带劲。
而徐来就很苦了,天天守在殿里炼那灼情丹。好不容易得个一丢丢空闲,还得去帮皇上寻个什么人。
沈奉的膳食里,也天天变着花样地呈上腰子,要么爆炒腰子要么烤腰子要么涮腰子,有时候猪腰子有时候羊腰子有时候鹿腰子,层出不穷。
沈奉一看见那东西,表情就冷了下来,“朕不吃这腰子是会死吗?”
御膳房的厨子战战兢兢:“皇后关心皇上太过操劳,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。”
沈奉绷着脸道:“皇后既这么喜欢腰子,那就送去给她吃好了,朕不需要。”
转眼间,腰子就被送到了冯婞的饭桌上,并把沈奉的话原原本本地禀给她。
冯婞尝了尝味,道:“做得不是挺好吃的吗,怎么他还不要?有时候对自己过分自信可不是件好事,身体往往都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掏空的,该补还是得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