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舒疲软的瘫坐在沙发上,身体就像被重物碾过一般,隐隐作痛。她甚至没有力气起身,只能木然的看着沈荆临套上浴袍,坐在一旁抽烟。
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,沐舒眼睛无神的盯着一处,不知她心里现在在想着什么。
如果说上次的欢爱是酒后意外,那眼下这次,无论如何都容不得沐舒狡辩了。从始至终,她都是清醒的。
她知道沈荆临在做什么,也明白他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什么,甚至还清醒的配合了他……
乱了,一切都乱了。
双手紧抱着脑袋,沐舒紧咬着干涸的嘴唇,心底忽然生出了一股子绝望来。
她既不知道往后该怎样面对死去的父母,也不清楚该怎样面对沈荆临……
沈荆临就像个恶魔,一步步的将她拽进无底深渊,让她得不到救赎。只要一想到他们之间这凌乱不堪的关系,沐舒就觉得头疼欲裂。
她很努力的想要理清心绪,可眼前这凌乱的沙发却让她的脑子纠结成了一团乱麻。直到电话响起,才将沐舒的思绪给拉了回来。
“沐舒,你现在在哪儿?能不能来我家一趟?”电话那端的许祎君小心翼翼的试探着:“我想和你谈谈我们的婚事。”
婚事……如果这桩婚事能继续下去,大约才是个奇迹。
但让沐舒没想到的是,这世上还真不缺奇怪事。
当她风风火火的赶到许家时,原本应该对她横眉竖眼的何文清,居然带着一脸讨好的笑意。
一见沐舒,何文清就满脸堆笑的拉着她往沙发走:“小舒,阿姨中午是太激动了,你可千万别跟阿姨计较啊。”
说着,还试探性的看了沐舒一眼。见她没吭声,何文清又继续说:“小舒,你不会还在怪阿姨吧?你也知道,阿姨这人就是性子直了些。”
这热络的口吻,仿佛和沐舒之间真的毫无芥蒂一般。
想到何文清中午那些难听的话,沐舒只是尴尬的笑了笑,也不辩驳:“您也是在陈述事实而已,没什么不对。的确是我和祎君两个人都有问题,才让我们这桩婚事没办法继续下去……”
“怎么会没办法继续?”不等沐舒说完,何文清便开了口。她一边说,一边不着痕迹的推了许祎君一把。
不自觉的皱了皱眉,许祎君表情复杂的看了沐舒好一阵儿,才舔了舔嘴唇,说:“既然我们都有错,那就互相原谅吧。这段婚事,还是应该继续下去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沐舒惊得瞪大了双眼,不敢置信的望着他:“继续下去?”
婚礼都还没开始呢,新郎新娘就双双出轨了。这样的婚姻,也能继续得下去?
“是啊。小舒你想想,出了今天的事儿以后谁还敢娶你啊?”
何文清很合时宜的拍了拍沐舒的手,脸上带着慈母般的语重心长:“这男人跟女人可不同,女人的身子一旦脏了,那就是天大的错。如果放在以前,可是要浸猪笼的。不过阿姨也知道你本性不坏,那次应该是被人引诱,一时糊涂。所以,你和祎君就当一人错一次,抵平了。只是往后,可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。”
听到这话,沐舒不禁有些想笑。她从前倒不知道,何文清的想法居然这样奇葩。
女人和别人睡过就是脏了身子,而男人把其他人肚子搞大后还能改过?
转头看向许祎君,沐舒轻笑着问:“你也这样想?”
“是。”许祎君偷偷看了何文清一眼,而后咬牙点头:“既然都过去了,那我们就重新开始吧。”
“小舒,既然祎君都不计较了,你也赶紧表个态。”
何文清轻轻拽了沐舒一把,“不过阿姨这话说在前头,祎君虽然可以和王臻臻断了联系,但她肚子里如果是个儿子,我们许家还是要认的。”
“既然这样,您不如把王臻臻接回来一起住?”沐舒气得脸色发白,皮笑肉不笑的说:“否则她背着你们把孩子打了怎么办?”
“小舒,阿姨果然没看错你,你真是懂事。”何文清像是根本没听懂沐舒话里的讽刺,笑得鱼尾纹都快出来了。
“够了!”倒是一旁的许祎君有些听不下去,脸上青白交错。他先是古怪的瞧了何文清一眼,才心虚的看向沐舒:“我们尽快领证吧。”
“你愿意跟谁领证就跟谁领证,至于我这个不清不白的女人究竟会不会有人要,也不劳你们费心了!”
沐舒直截了当的说完,便逃难似得冲出了许家。她甚至懒得去维系表面的和谐。生怕多待一秒,就被许家母子给拉住了走不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