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两人都不说话,叹了一口气“罢了,你们俩给诗阮道歉,并罚你们半年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自己庭院半步!扣除一年的零用钱!”

秦诗语瞪大了眼睛,一向骄傲的她竟要向自己最讨厌的人低头,“凭什么!罚便罚了吧!我身为嫡女,竟要向庶女道歉?!”

秦郴听了,他最烦有人违背他的话。他半眯着眼睛,“哦?那你是想要家法伺候?”声音冰冷刺骨。秦诗语知道自家父亲说到的事肯定会做到,并且这段时间老夫人同她的母亲去了寺中祈祷,没人护着她。

秦诗语只好咬着牙低头,愤愤的和秦诗阮道歉。秦诗阮也不在乎她的口气,毕竟她现在只要在秦郴面前伪装乖女儿的形象,因为秦郴喜欢听话的孩子。

秦诗阮轻轻的摇了摇头,柔声道,“没关系。”

秦郴觉得自己怎么从没发现这么乖巧温柔的女儿,看秦诗阮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喜欢。

秦淑欢低声道歉,秦诗阮也用同样的口气回应。

这几日秦诗阮可谓是无趣无比,秦诗语,秦淑欢被禁足。秦樱桐根本不爱找麻烦,她不妒忌秦诗阮什么,在秦诗语身边的时候只是装装样子,否则怎样呆在她身边。

秦诗阮在院中抚琴,这把琴就是月明沧海,是真正的月明沧海。琴弦无损坏,琴端无划痕。

其实秦诗阮早就明了她会使用这种阴招,之前划坏的那把琴是仿造的。

这时秦政在太学院的知识没掌握明白,老夫人同母亲去了寺庙这段时间都不会回来,长姐和四姐被禁足,三姐行踪不定,父亲事务繁忙,唯一可以寻的人便只有二姐秦诗阮一个。

秦政有些别扭,小心翼翼的来到秦诗阮的庭院。庭院中微风轻拂,阳光正好。秦政只见一名女子轻抚琴,风髻露鬓,淡扫娥眉眼含春,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,樱桃小嘴不点而赤,娇艳若滴,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,一身淡绿长裙,腰不盈一握,美得如此无瑕,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。

微风,阳光,天籁,仙子,这是秦政给出的定义。最初秦政不明白为何圣上会将京城第一才女的封号赐予她,现如今亲耳听见,才晓得这个封号在她头上一点也不过分,甚至还能同她的长姐一同评为京城美人儿。

“何人?”天籁的琴音赫然停下,代替的是清冷婉转的嗓音。其实秦诗阮早已知道有人来了,她本是想等他自己走出来,但对方却一直迟迟不出。

秦政晓得自己被发现了,竟莫名红了脸。撇着嘴,有些别扭的从角落走出来。

秦诗阮发现是他有些惊讶。她对秦政的印象并不好,将军府唯一的男丁,深受宠爱,导致他骄纵跋扈,前世就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。

“是你啊,找我何事?”秦诗阮移步到小亭,给自己倒了一杯茶。“你呢?需要也切一杯吗?”

秦政走过去,毫不客气的坐在她旁边,听见她说的话翻了个白眼。“才不要呢,茶什么的又苦又涩,难喝的紧,真不知道你们何那么喜欢。”

秦诗阮勾唇一笑。果然呐,刁蛮任性,真是让人讨厌,一点也没有让我失望。秦诗阮在心中默想。

“那个,我吃糕点就可以了。”说着,他伸手想要把一盘在他对面的糕点拿过来,却高估了自己的身高,坐着拿不到,站起来,还是拿不到。

“噗嗤~”秦诗阮忍不住笑出声。没有想到,他竟也有可爱的一面。秦诗阮将他按下坐好。“我来吧,你坐好。”

秦政顿时又红了脸,“唔,谢谢。”

“嗯,不客气。”说着,不由得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脸。

“你!”他瞪大眼睛一副吃惊样显得更可爱了。憋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。“算了,本少爷不同你计较。”

秦诗阮勾唇一笑,其实……他还蛮可爱的……?

“那么大少爷,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这小地方啊。”秦诗阮调笑着。

这时秦政的眼神飘渺,低着头,别扭的从背后掏出一本书。秦诗阮拿过一看,是《学记》。秦诗阮笑了。

“学记?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啊,是打算教我吗,可是我已经学过了哟。”

秦政一把夺过来,顿时又红了脸。“不……不是!是……我在学堂没听清,都跟不上人进度了,所……所以你可不可以教我?”

秦诗阮听了有些意外,没想到他竟也是个爱读书的孩子。

“这样啊……可以是可以,但我可从来没听过你唤我姐姐……”秦诗阮已经原因教他了,只是还想逗逗他。

秦政听了,憋红了脸,最后吐出一口气,像是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,深呼吸。

“姐姐~~~”浓郁的小奶音撒娇,再配上摇手臂的动作,勾起秦诗阮的母性。“行啦,我教你便是。”

“《学记》,典章制度专著《礼记》(《小戴礼记》)中的一篇,写作于战国晚期。相传为西汉戴圣编撰。据郭沫若考证,作者为孟子的学徒乐正克。《学记》文字言简意赅,喻辞生动……”

随后的日子秦政便常来找秦诗阮,渐渐的也熟络起来,秦诗阮发现他并没有那么骄纵,不过是有些任性,孩子气,性子直,喜欢谁,讨厌谁都会直接说。本来最开始秦诗阮是想借秦诗语的手铲除秦政,现如今看来却不必了。

秦政同前些日,一如既往来到秦诗阮的庭院寻她,当做自己房间一般吃着水果盘中的水果。

“你倒真毫不客气。”秦诗阮刚听闻秦政来寻她了,便从卧房去到主殿,便看到他翘着二郎腿,毫不客气的品尝。

“嗯?”他听见是秦诗阮的声音从椅子坐起来,略有些讨好的站起来,“姐姐~~你是不会介意的吧?”

“嗯,当然了。”她温柔的看秦政的脸。秦诗阮承认,她确实是有意将秦政拉入她的战营,但对他的温柔却不是装的。在这秦府中,没有一个是真心待她,她的母亲去的早,也没有留下什么亲兄弟姐妹,而这秦政虽然是骄纵了些,但他始终只是一个七岁大的孩子,压根没什么心机,只要待他好些,他便也会待你好。前世是秦诗阮过多的懦弱,不敢去接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