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口仗打得过瘾,沈安歌连饭都多吃了两碗,平时陆氏一定骂骂咧咧说她这头猪只会吃不会做,今天竟破天荒的给她夹了菜。

「魏子衔友好值加1,陆氏友好值加2,柳氏友好值加1」

晚上打开面板查看系统分的时候,沈安歌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陆氏榜上有名,但是一下子加两分,她倒有些意外。

不过,魏子衔的友好值怎么加了呢?

……

第二天一大早,小君君刚吐了半个字她就醒了过来,然后利落的洗漱完毕,背起背篓就上了山,刚出门却看到魏子衔紧跟在她身后也出来了。

“你干什么去?”沈安歌有些惊讶。

山中早起有雾,魏子衔本就长得俊美,现在更添一份朦胧的仙气,沈安歌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。

「小君君友情提示:肢体接触更易创造好感哦。」

沈安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

小君君,你是来帮倒忙的吧?勾引是需要本钱的。

而且现在魏子衔不怀疑她,把她赶出家门就错了,还肢体接触,这是主动求死,小君君脑袋秀逗了?

「小君君:只是友情提示。」

正跟小君君天人交战的功夫,魏子衔已经走到沈安歌身边,上下打量她一眼,依旧淡漠如冰,却回了他的问题,“山中清净,正好晨读。”

这理由,沈安歌无以反驳,但是……他的书呢?

不等她问,魏子衔已经率先往前走去,沈安歌不做他想赶紧追过去,一会儿罗弘锦还要派人来接她,误了时辰就不好了。

到了山上,今天的雾气比平时都大一些,采摘有些难度,得保证这些松茸是干燥的,否则加了露珠不好保存,下了山颜色会看起来不鲜嫩,她不敢保证掌柜的再给她五百文一斤了。

想了想,她从怀里拿出汗巾来,摘一朵擦拭一朵,把上面的露珠都去掉,然后再放进背篓里,但是这样做,显然更耗费时间,可她赶时间只能尽可能多的摘一些。

看着远处那抹肥大的身影努力的加快进度,魏子衔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,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一响而过,带着一声呼啸,眼中瞬间冷凝,急速挥动衣袖,瞬间来到了沈安歌的身边。

“呐,一朵一擦,千万不要偷懒。”沈安歌感知到身后来人,倒也不客气,直接将采好的递给了他,叮嘱着,“一会儿我可能直接去永安堂了,你把这些带到杂货铺老板那里,五百文一斤,别让他觉着你是读书人就占你便宜,少一分钱你都不要卖,我去找他理论。”

魏子衔没有说话,眼神锐利的盯着某一处,耳朵轻微的抖动着,似是在听什么声音,沈安歌没有察觉,继续道,“这样卖了钱放到你那里,娘不会说什么的,我们要是有个急有钱的难处,也能随时应付。”

“嗯。”

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 声音,魏子衔冷淡地应了一声。

沈安歌轻嗤,却没有发出声来。

两人一前一后,在雾气缭绕中辛勤劳作,倒像极了一对极为平凡而又温馨的夫妇。

温馨?沈安歌赶紧将这两个字从脑海里挥了出去,浪漫什么的先不要说了,活命要紧。

总算是采了一箩筐,沈安歌一路小跑着满头大汗终于算是赶上了罗弘锦派人来接她的车。

去了罗家之后,又是一通忙活,将今天新采的松茸切碎熬了一锅鲜美的浓汤,然后又做了两个可口清脆的小菜端给了老夫人,她老人家胃口不错,吃了个见底,连嬷嬷都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。

她端了空碟出来,有些感慨,“也不知是我家夫人遇到了魏家娘子是福份,还是魏家娘子遇到我家夫人是造化呐。”

沈安歌跟在她身后,听着嘴上发甜,“自然是我的造化了,老夫人定是我命里的福星,专来替我渡劫的。”

知她指的是小宝的事情,嬷嬷微眯了眼睛,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,“你呀,福气还在后头呢。”

沈安歌一边应着,一边转着脑子,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,她打心眼儿里佩服,确实,她抱了老夫人的这条粗腿,再跟罗弘锦搞好关系,日后就算是老夫人不在了,他也会卖自己几分面子,倒不至于让外人欺负了去。

“行了,你去吧,夫人今儿想念念经,午饭你看着办吧,做些素的来。”刘嬷嬷将碗递给了她。

沈安歌连连答应,“好的,我记下了。”

嬷嬷转身离开,沈安歌这才算是能喘口气,只是还没扶着腰在厨房门坎儿上坐下,一兜凉水就从天而降,浇了她个透心凉,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,鼻子里窜进一股污水味儿。

“哟,真是不好意思啊,我以为是座假山呢,就把这洗锅的脏水泼出去,没成想是个人啊。”

田嫂的声音又尖又细传了过来,她手里端着锅,一脸幸灾乐祸的走了进来,还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,“真是对不住呢,你看我,一时眼花没看清楚就……”

“哗”的一声,一盆水直接就朝着她的脸上泼了过去,直将她打了个蒙。

红袖几个人刚服侍了各家主子吃完饭回来,看到这个场面,瞬间惊呆了,尤其是小翠,正好看到沈安歌拿着个盆子不分青红皂白的泼了自家娘亲一脸,像只发怒的公牛粗着脖子就冲了过去。

“沈安歌,你好大的胆子。”二话不说小翠伸了手就要甩沈安歌巴掌。

但她那弱不经风的身体怎么能震得住沈安歌,她随手一挥就把她推了个趔趄,“我只是以其人之身还之其人之道而已,你先问问你娘做了什么。”

小翠气得眼睛像鱼一样鼓了起来,狼狈的站稳了身子,气恨地道,“不要以为自己得了老夫人的喜欢就无法无天,沈安歌,我今天定要去二少爷那里告你的状。”

“对,这种没有教养的东西,怎么能留在罗家,”田嫂抖落着身上的水,也气得牙痒痒,跟着自己的女儿一唱一和,似乎都忘记了,是谁先发的难。

沈安歌都要被气笑了,“是你先泼的我,还指望我对你说声谢谢?”

打她一巴掌还要让她说一声打得好?天底下就没有这个理儿。

田嫂扭曲事实,冲着沈安歌呸了一声,“我那是无意的,反倒是你,故意泼我一身,今儿我定要去二少爷那里告你,这罗家庙小,装不下你这只猪。”

话里话外把沈安歌羞辱了个遍,小翠和田嫂暗自递了个眼神以为没人能看到。

她们娘俩早就看沈安歌如眼中钉肉中刺了,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,不把她赶出去也要让她掉一层皮,在老夫人和二少爷面前失了信,看她以后还怎么猖狂?

尤其是小翠,她得意洋洋又厌恶地看着沈安歌被水浇湿之后腰间的横肉,若是让二少爷看到了,别说是说上一句话,就连看一眼都觉得厌弃吧。

这个女人哪一根头发丝儿可以跟她比?

沈安歌都不用猜,这两人的心思都摆到脸上来了,冷笑一声,“燕雀的命,却有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,也不拿个镜子照照自己,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?”

小翠被她羞辱正欲还口,但沈安歌哪里会给她机会,“想去跟二少爷告状,好啊,现在我们就去,事儿闹大了,我们一起被赶出罗家,他正好落得清净。”

“你放屁,少爷才不会把我赶出去,我自小就伺候他。”

“那你的意思是说,老夫人都比不过你喽。”沈安歌声音清脆,却句句有坑。

小翠涨红了脸,“我可没有这么说,况且,与老夫人又有何相干。”

“怎么不相干,我可是他请过来给老夫人做饭,现在你们谁有能耐能让老夫人每天吃得开心,我沈安歌愿意让出这个位子,一个不字都不会说。”

包括红袖在内的所有的人都没有哼声。

“你……”小翠咬了牙,又急又气,却也知道厉害,直去抓田嫂的袖子,“娘,难道我们就能咽得下这口气吗?”

“这就不关我的事了,轻重你们掂量着办。”沈安歌又给火上加了一把油。

田嫂气不过正欲发作,就的一声清肃的男声传了过来,“你们在干什么?”

众人即时抬头,都看到了罗弘锦沉了脸走了过来。

沈安歌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,轻轻一笑,“二少爷,我们在过泼水节。”

众人皆是一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