帘子渐渐掀开,雪白的手,雪白的脸露在阳光下,精致的五官仿佛从仙女身上摘下来的一般,当真是……
“……美的人畜不分!”
“人畜易分,虽不知道姑娘是什么,但在下的确是人。”那厮咧嘴一笑,露出一排漂亮的大白牙。
他是人,谁是畜就很明显了。
可惜不等宿妧反驳,身后就掀起一片尖叫:“莲芜公子笑了!他笑了!”
宿妧皱着眉头,舔了舔后槽牙,暗暗强迫自己,算了,人不和狗计较,还是先办正事。
她拎着食盒继续往靖淮王府走,身后的尖叫一波又一波,霎时间宿妧以为自己进了鸡窝,全是打鸣儿声。
敲幵靖淮王府的门,宿妧闪身进去,没有发觉街角盯着自己的马车。
“爷,今儿还去丞相府吗?”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小厮问道。
“本公子没什么雅兴,不去了。你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女儿,寻个机会打晕,扛去红花楼。”莲芜公子伸着懒腰,一脚踹掉赶车的小厮,马儿竟也自顾自的往前跑去。
靖淮王府里,秦翊毅看见脸上黑白相间的宿妧,忍不住笑出声来:“七弟妹,你这脸是怎么了?谁给你画的山水画?”
“什么山水画?”
宿妧摸了摸脸,却见满手墨汁,这才想起自己在书房转笔的情形,又想到方才自己骂那莲雾什么螟蚣子的人畜不分,倒真分不清谁才是人了。
她烦躁的挥挥手,将炖盅放在秦翊毅面前:“这都是小事,不打紧,我来是想求三皇兄帮我办件事。”
“你我之间何需用求?只要我能做得到,一定帮忙。”见她正色以待,秦翊毅也不敢再开玩笑。
“这炖盅是我们那宿侧妃非得送给王爷的糖水,我拗不过便答应了,还请三皇兄将炖盅送给秦翊渊,吃不吃那就是他的事儿了。”宿妧解释一通。
虽然猜到她来是为了秦翊渊的事,但没想到只是送一个炖盅,秦翊毅哭笑不得:“要说别的事儿,我未必能帮得上忙,不过只送一碗糖水倒是可以。这糖水里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吧?”
“三皇兄放心,我干不出来那种暗度陈仓的事儿,如今情况特殊,我也不敢太过冒险。”自知之明是宿妧最大的优点。
“那就成,包在我身上了。”收起炖盅,秦翊毅收拾准备出门,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情,转身犹豫地看着,“七弟妹,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问。”
“三皇兄有话便说,你我都是豪爽之人,不说那些弯弯绕绕的话。”宿妧感激地看着他,就冲他愿意替自己送东西,这话不中听她也听了。
见她这般说,秦翊毅便也不藏着掖着:“我并非怀疑七弟妹的医术,只是接连几个大夫诊脉都未诊到喜脉,宫中的白町白大夫劝过我,但你也知道怀孕这事儿不是小事,我还是想再确定一下。”
“他倒是将我的话听进去了。”宿妧露出欣慰的笑容,胸有成竹的看着秦翊毅,“王爷放心,我说怀孕那便是怀孕。只不过孩子月份还小,寻常大夫的确难以察觉。”
“也是,并非谁都有七弟妹这样的本事。七弟妹这般说,我便放心了。”秦翊毅虽没有完全相信,但还是劝说自己不要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