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她刚入宫时也是有手段的人,直到后来德母妃受宠,她也就不常生事儿了,静心抚育五皇子。”
“德母妃很受宠吗?为何贤妃不与她斗了?”宿妧一时间想不明白,这得受宠到何等地步?
孙若梅轻笑摇头:“有多受宠我也不知道,不过听宫里的人说,那会儿德母妃风头无两,连带着她的弟弟都受了封赏。
我朝太祖以来,治下严苛,都是后宫看朝堂的脸色,还未曾有过嫔妃受宠,晋升外戚的呢。”
这倒是和杨贵妃有得一拼了,可惜最后也落得个自缢身亡的下场。
“那三皇嫂可知道德母妃后来是怎么没的?”宿妧无比好奇,目光灼灼地盯着她。
“这……”孙若梅面露难色,声音更低了些,“七弟没告诉你?”
宿妧故作心痛道:“也不是世上夫妇都如你与三皇兄这般恩爱两不疑的。王爷不杀了我,我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“兴许他只是没发现你的好,你放心,老七一定会回心转意的。”孙若梅安慰地拍拍她的手。
“我也在等。”宿妧叹气,催问道,“三皇嫂你就告诉我吧,我这几日心力交瘁,却没人可以商量,这次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,我也想多了解王爷。”
同为王妃,见她难过,孙若梅同情道:“德母妃的死我也不大清楚,宫里有说她与人有染,愧疚自尽,可德母妃的弟弟礼部员外郎李重阳并未受牵连。
要是真的,父皇岂能留他们?”
“除了这说法,还有说她与母后争执不下自尽的,甚至有人说她中了邪祟,要说真相,恐怕只有已故的德母妃自己知道了。”
提起那个宠冠六宫的女子,孙若梅不禁唏嘘,做皇帝的女人本就不容易,好不容熬出了头,却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。
宿妧叹气不语,三皇妃一直是跟在皇后身边的,她说的这些有没有经过润色不得而知。
只能说真假掺半。
两人正感叹德妃的可怜时,门外传来厚重的脚步声,宿妧转身,对上秦翊毅的目光。
“三皇兄,糖水送过去了?”宿妧连忙起身。
“送去了。”秦翊毅来去匆匆,猛灌凉水,脸色不好,“那名刺客也中了蛊毒,昏迷不醒。父皇震怒,要亲自审问老七,恐怕不容乐观。”
“可秦翊渊已经被关起来,他哪儿来的机会下蛊?这分明就是诬陷!”宿妧恼恨得很。
但她也知道这不是靖淮王能够帮忙的事儿,只能告辞离开。
临走前,宿妧洗净脸,从后门悄悄离开。
靖淮王的话她自然是不会全部相信,秦翊渊的罪名是谋害皇后公主,都是他的至亲,要说秦翊铮一点儿不恨也不可能。
但皇帝要亲自审问秦翊渊应该没错,现在重点就是找出下蛊的人究竟是谁,只有这样才能洗刷秦翊渊的冤屈。
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,自己还没来得及救秦翊渊,就被人一棍子敲晕在小巷子里,塞进麻袋,从喧闹繁华的红花楼后门扛了进去。
看着眼前的麻袋,身上红衣还没有褪去的莲芜公子勾起唇角,惊尘绝艳的面孔绽放出一抹笑容。
他蹲下来解开麻袋的绳子,用手中檀香扇敲醒宿妧,对上那张茫然不知所措的脸,笑意盎然。